潘姨偶尔也请朱昌垣代写春联。每年旧历12月25日开始,朱昌垣就要“备战”春节写春联,对于77岁老人来说,这是一项极耗费体力的工作,忙到没有午饭时间,上厕所也要小跑。年关将至,结婚、新居入伙的街坊也增多,动辄30份请帖压满朱昌垣桌面。2015年春节期间,腰椎不适的他提早收摊回家,为避免街坊们找他写春联,过年前一周就呆在家中。
“去年歇了一年,今年得开始写咯。”朱昌垣笑着说,1月16日上午,已有街坊前来买手写春联,第二日,他就将春联书和春联集锦从家中带来。早年,尚未从学校退休的朱昌垣趁着寒假赶墟日写对联。山村中的墟日格外热闹,村民忙着购置年货,每个村子中都有舞狮节目。“山区家家户户都贴春联。”正在替人写请帖的朱昌垣一脸严肃地说,如果没有贴春联,那家人最起码会很不光彩。
朱昌垣说,越是山区,越是年味重。人们劏鸡杀鸭,村民们对春联的要求也很高,一定要写得好。现在,前来找他写春联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,较少年轻人。朱昌垣觉得每年写春联人数相差并不大,快过年的一周内,他总有忙不完的春联。年轻人追求新潮。他们会拿着36张10元或100元的崭新人民币,在红纸上贴出“人财两旺”,或是“囍”字,作为贺礼送给亲朋好友。由于写的春联太多。朱昌垣早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最喜欢哪幅,他也不再像最初一样创作春联,太耗费时间。
为了写春联,朱昌垣从附近春联印刷厂借来一本白纸装订的本子,上面打印着最热卖的228副对联。2008年元旦,他还直接从书店买来《盛世新春联》一书,街坊们可以直接挑选自己喜爱春联。贴春联也很是讲究。每写好一幅对联,朱昌垣都会在背面标注入左、入右。他说,春联最后一个字如是平声,则贴在入门左侧。如是仄声,则贴在入门右侧。“家宅旺,富贵长。年年好,步步高。”朱昌垣说,他在本子上想出每对春联最后三个字,再按照书本进行组合。朱昌垣发现,清远人多喜欢丁财旺、富贵平安之类。每年的春联都离不开这些字词,有些花心思的街坊,还会直接拟好春联,由他来撰写。
“我不喜欢丁财、富贵。好像人生就只有这两件事一样。”朱昌垣忍不住说,虽常代人写些富贵之类春联,他个人却并不喜欢。他想写些颇有时代感的春联,歌颂新的社会制度、新风气,以及社会进步。不过,没有街坊愿意买这些内容春联,他们还是中意平安、阖家欢乐、健康等春联。昨日下午,朱昌垣抽空想了一幅猴年春联,上联为金猴奋起兴伟业,下联为玉宇澄清展鸿途,横批前程锦绣。准备参加由清城区委宣传部、区文明办、等联合发起的猴年春联作品有奖征集活动。“贴了春联才有年味。”朱昌垣说,传统的东西不能丢。今年春节,他将一直写春联到大年三十晚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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